你所不知道的口吃——口吃了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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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吃”这个名词在生活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地方可能是文学作品里——乔治六世、丘吉尔、司马相如、谢朓……,这些故事总是被视为励人向前、不惧艰难的典范,就像我们小时候听的那些英雄故事一样,总是距离遥远。但生活总是充满了各种巧遇,研究生的学习生涯让我开始真切的碰触“口吃”这个名词背后承载的社会压力和心理负担,也让我开始真正的去接触被“口吃”困扰的孩子、青年和叔叔阿姨,爷爷奶奶。是的,“口吃”的影响群体就是这样的广泛,它是世界卫生组织(WHO2007, ICD-10)认定的语言障碍中在儿童群体中发生率最高的一种。但是,这种发生率最高的语言障碍类型,却至今没有一个被证明明确有效的治疗体系或康复理论。

那么“口吃”到底是什么?这种语言障碍真的会影响到我们的智力发展吗?口吃的成因究竟是什么?口吃的康复到底该如何进行?接下来,就带大家一一了解,向您解开口吃的神秘面纱。

  1. 什么是“口吃”?

    “口吃”通俗的理解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结巴,但想要确切地定义“口吃”却并不容易。世界卫生组织(WHO 2007:ICD-10: F98.5)将口吃定义为“一种以声音或音节或词的频繁重复或延长为特征,或以频繁的犹豫和停顿为特征,持续的或反复的对讲话者的流畅性造成明显地干扰的语言障碍”。但不同的研究者对“口吃”的概念界定有着不同的看法,这种来自学术上的争议主要是因为“口吃”的成因无法得到明确,只能从口吃者的行为表现去界定,而不同的口吃者在口吃表现上又有着不同的差异。所以,仅从定义的争论上你就可以看出来,“口吃”有多么的难缠。但我们为了更简洁的理解,一般使用WHO给出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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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口吃有哪些类型?

    你可能会问“什么,口吃还有不一样的类型?”,答案是当然!

    口吃按其成因不同可分为不同的类别。从整体上可分为两类:发展性口吃和获得性口吃。发展性口吃在幼年阶段产生,持续至成年后。在成年口吃者中最为常见,超过口吃总数的80%。一般来说,发展性口吃者在发病初期症状较轻,随着时间增长,其口吃症状日益严重,并出现伴随性动作,他们的口吃多发生在首字或音节的开头。获得性口吃主要是由心理伤害或颅脑损伤等因素引起的,又分为神经性口吃和心理性口吃。神经性口吃通常是在脑损伤,如脑中风、脑外伤后形成。心理性口吃,通常在经历情感打击或心理伤害后获得。该类口吃者缺乏适应性,通过心理疏导、言语矫正能迅速康复,口吃发生的情境和严重性具有很高的可变性,在复杂的言语语境中会加重口吃(Chang et al., 2008)。

  3. 口吃的发生率到底有多高?全世界大概有多少人口吃?

    由于目前并没有世界范围的普查或者超大规模的抽样性调查,我们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发生率数字。但是从一些较大样本的科学研究来看,口吃在学龄前儿童中的发病率大概在8%左右,而非以往认为的5%(Yairi& Ambrose, 2013)。这个发生率是不是看起来很吓人?但是不必惊慌,在这8%左右的儿童中有大约80%患有口吃的学龄前儿童能自主痊愈,(Bloodstein etal., 2008)。但值得注意的是,这些数据基本是基于欧洲、美国、澳大利亚以及日本等地区的调查结果得出的结论,在中国知网和相关国内机构上并未查到我国流行病学对口吃发生率的确切调查。在不同信息来源看到的我国儿童口吃发生率在5%-15%左右类似信息并未标明出处,尚不明确这些数据从何而来。一项针对湖南省4到16岁人群的调查结果显示在这一年龄跨度下发病率仅为0.89%(万国斌, 杨志伟, 罗学荣等, 1996)。但从国外研究看,口吃在儿童群体中的平均发生年龄在3.5岁左右(Yairi& Ambrose, 2013),因此,这可能并不表明口吃在中国的发生率是较低的。

    那么全世界到底有多少人口吃呢?在不同地区的口吃发生率有没有种群差异呢?根据对相关的流行病学调查研究进行综合比较,Yairi& Ambrose(2013)认为在包括所有年龄阶段的情况下,全世界可能有0.72%的人被口吃所困扰,这比以往认知中的1%的人口要低许多。但是鉴于全世界人口的数量,这仍旧是一个庞大的人群,考虑到这种言语障碍对口吃人群带来的较大的社会伤害性,我们必须关注到口吃人群在我们的社会中所遭受的不公平对待和遭遇。

  4. 口吃到底是何方妖魔,探究成因到底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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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究指出口吃可能是由一系列因素引起的,如基因组成、环境影响、认知能力、心理状态和语言缺陷。仅从这些不同的专业名词就可以看出来,口吃成因的研究涉及了神经生物学、病理学、遗传学、心理学和语言学等多个不同的学科,但尽管这么多不同的学科研究者共同奋斗,也仍旧未能明确口吃的成因。但是,从近年来不同研究的成果来看,口吃的形成可能主要集中在以下三个方面。第一是,口吃者的运动感觉皮层(BA6)可能与非口吃者存在差异,导致口吃者在说话时无法顺利调动说话所需要的资源(Mersov,Jobst, Cheyne, & De,2016)。

    第二是,口吃者的语言系统存在缺陷,儿童在语言习得关键期的口吃高发率为这种观点提供了较为有利的证据,同时也有大量神经影像学研究发现无论是儿童口吃者还是成年口吃者在语言能力上与非口吃者存在较大的差异(张积家&肖二平,2008;Wagovich et al., 2017)。这些发现为口吃的康复治疗带来了很多的参考价值,说明语言训练对缓解口吃是有科学依据的。

    第三种是,口吃的发生与基因及一些其他生理因素相关。一个重要的证据是男性与女性在口吃数量上存在较为明显的性别差异。相关研究表明,成年口吃者在数量上存在明显的性别差异,保守估计在4:1左右,但是多项研究表明在早期的儿童口吃发生率上,男性与女性并不存在如此明显的差异(Herman-Giddenset al., 2012)。因此,女性在口吃自然康复率上存在的性别优势是否是某种基因导致的成为了研究者重点关注的议题。除此以外,针对口吃家庭的家族史和基因调查研究也发现了一些基因在口吃的遗传因素中表现出明显的作用,比如GNPTAB基因(12号染色体)的病变(Kang et al.,2010)。

  5. 口吃这么难缠,那么到底该怎么康复?

    如果我知道答案,我肯定会把它详详细细的告诉大家,可惜的是我并不知道,目前也没有一个人有明确的答案或者保证用某种方法让你完全康复。但是,看了许多不同国家的国家口吃研究中心(如悉尼大学设立的澳大利亚口吃研究中心、欧洲的欧洲口吃研究中心、美国的联邦健康中心——U.S. Department of Health & HumanServices等等)给出的一些康复理论模型和研究后,我们能够给出这样几个建议,希望能够帮助看到此文的口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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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并非说话磕巴就是口吃,口吃有着完善的口吃测评体系和测查量表。通过量表的测查能够较好的了解自己出现的讲话磕巴是否是口吃。同时磕巴出现的时间长短也能作为判断自己或者儿童是否口吃的依据,WHO给出的时间长度是三个月。但是这也要结合相关的量表做更为具体的测试(我们这里有相关量表,微信不方便贴出,如有需要,请找我们索要)。

(2)对于儿童口吃者来说,父母千万不能着急,在患有口吃的儿童中有80%左右的儿童在发生口吃的3-4年内会自愈。在这个过程中父母一定不能责备自己的孩子,增加孩子的心理负担,在平时可以适当的多增加孩子说话的机会,做一些简单的说话训练。可以根据自己孩子的实际情况确定要不要和孩子理性的讨论这件事,教导孩子能够正确的看待说话磕巴这件小事。

(3)目前并未有任何研究表明口吃会影响儿童的认知能力或者智力。同时,我希望能够看到此文的你,在遇见有口吃现象的儿童时一定要耐心,千万不要嘲笑他们,给他们带来心理的负担,你想想如果别人因为你的一个口误而一直嘲笑你,你会不会因此而感到愤怒,甚至于自卑!

(4)儿童的口吃康复状况要显著好于成年人,但是成年人也并非不可以克服口吃现象。在经过合理的练习和适当的减慢语速情况下,口吃能够得到较好的缓解。有相当数量的研究表明,注意力训练对提升说话流畅度有着较为明显的作用。注意力训练能够让口吃者不再过分注意自己的说话状况,从而更加流利的完成与别人的对话。

以上,是我们这次为大家带来的所有分享,由于篇幅,我们还有很多希望与大家分享的问题没有讨论,在以后的分享中我们会更加具体和深入的带您更加了解“口吃”这个语言障碍大魔王以及如何与这个大魔王进行对抗。希望大家能够持续关注,了解口吃问题,善对口吃群体。

参考文献:

Bloodstein, O & Bernstein Ratner, N.A handbook on stuttering [M]. Clifton Park, NY: Thompson Delmar, 2008.

Brian, T. Gold & Randy, L. Buckner.Common Prefrontal Regions Coactivate with Dissociable Posterior Regions duringControlled Semantic and Phonological Tasks [J]. Neuron, 2002, 35: 803-812.

Chang, S. E., Erickson, K. I., Ambrose,N. G., Hasegawa-Johnson, M. A., Ludlow, C. L. Brain anatomy differences inchildhood stuttering. Neuroimage , 2008, 39: 1333-1344.

Herman-Giddens, M., Steffes, J., Harris,D., Slora, E., Hussey, M., Dowshen, S., et al. (2012). Secondary sexualcharacteristics in boys: Data from the Pediatric Research in Office SettingNetwork. Pediatrics, 130, 1059–1068

Mersov, A. M., Jobst, C., Cheyne, D. O.,& De, N. L. (2016). Sensorimotor Oscillations Prior to Speech Onset ReflectAltered Motor Networks in Adults Who Stutter. Frontiers in Human Neuroscience,10, 443

Kang, C., Riazuddin, S., Mundorff, J.,Krasnewich, D., Friedman, P., Mullikin, J., et al. (2010). Mutations in thelysosomal enzyme-targeting pathway and persistent stuttering. New EnglandJournal of Medicine, 362, 677–685.

Wagovich, S. A. and Hall, N. E. (2017)‘Stuttering Frequency in Relation to Lexical Diversity, Syntactic Complexity,and Utterance Length’. Communication Disorders Quarterly 39 (2), 4064-4081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2007) The ICD-10 Classification of Mental and Behavioural Disorders ICD-10:F98.5. Geneva: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Yairi, E., & Ambrose, N. (2013).Epidemiology of stuttering: 21st century advances. J Fluency Disord, 38(2),66-87.

万国斌,杨志伟,罗学荣,苏林雁,李雪荣,& 何福主,et al. (1996). 4岁~16岁儿童口吃流行病学调查. 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4), 237-238.

张积家,&肖二平.(2008). 汉语口吃者在不出声言语中的语音编码.心理学报,40(3), 263-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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