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的思维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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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你相信与否,纵观人类历史,除了极少数享有特权的人以外,贫穷几乎一直是人类社会的规律,而不是例外。

  《经济学的思维方式》的核心思想是:资源的稀缺性,使得人们(决策者)在游戏规则下进行节约,节约意味着使用者最大限度地从资源中获取他想要的东西,根据自己的比较优势进行专业化,并且在交易成本不高的情况下贸易是最大的节约,进而使得人们得到更多想要的东西,而好的游戏规则会鼓励上述过程,社会就是这样运作起来的,而市场经济也就随之形成了。

  这个世界的运转,从某种程度上说,是由经济推动的。

稀缺性
  好东西就是多多益善的东西,相反的,坏东西是越少越好的东西。稀缺品必须以某种好东西或选择者认为有价值的别的什么东西为代价才能得到。所以,稀缺品只有通过选择、挑拣或某种权衡才能得到;免费品则不是选择的对象。尽管有些人手里掌握着无限的资源,似乎没有节约的必要,但是,人都是要死的,所以时间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稀缺资源,对于钱多得不知怎么花的人来说也是如此。你在山上滑雪一周,就意味着这一周你不能去海边晒太阳,无论你挣多少钱,你都必须选择。甚至比尔·盖茨(Bill Gates)也得选择如何最好地使用他的时间和财富–下个月他是寻找更多的投资机会呢,还是到一个遥远的小岛上享受一次来之不易的假期呢?即使是他,也不能同时拥有一切,也要权衡轻重利弊。事实上,当他要决定挣来的又一个10亿美元该干什么的时候,他也面临权衡–选择。他是该把这些钱塞到床垫里呢,还是投资再建一家微软呢,或是拨给他的慈善基金?他的选择可能和你迥然不同,但有一点和你一样,就是他也得面对稀缺性的问题。
  权衡,权衡,再权衡–大多数物品是稀缺的,意思是它们只能通过以其他物品为代价才能获得。

决策者
  机会成本一词常被用来强调一项行为的成本是人们赋予次优机会的价值,人们在选择这一行为时以次优机会为代价。

贸易
  如果杰克用自己的篮球向吉姆换取棒球手套,就表明杰克认为手套比篮球价值大,而吉姆认为篮球比手套价值大。交换并没有生产出什么,还是一个篮球和一只棒球手套,杰克和吉姆感觉比原来好,好比杰克的财富比以前多了,吉姆也一样。交换是生产性的,因为双方的财富都增加了。
  我们观察到,人们都是以一种自己认为有价值的东西为代价,自愿换取另一种他认为价值更大的东西。从任何一方来看,交换都不是平等的,因为双方对价值的判断不一样,而这正是贸易的生产性的根源。
财富的增长和物质产品的体积、重量或数量增长没有必然的联系。我们必须从一开始就抛弃”财富=物质的东西”这一见解。
  交换是没有生产出什么新东西。但究竟什么是生产呢?我们立刻会想到工厂、投入的原材料、工人们的汗水和辛劳、最终产品的包装。我们只想到了生产的技术性因素–仅仅看”常规”。我们还忽略了另外一点,就是棒球手套和篮球的制造商试图在技术上把这些材料重新配置,做成更有价值的组合。他们试图增加价值,这才是经济因素,这也是厂商制造它们的根本原因。这只需要突破常规想想。
  用篮球换手套没有制造出什么新东西–这并不需要另外的高难技术–但确实制造出了一种双方都认为更有价值的新模式,这就是他们开展贸易的原因。它增加了双方的价值和财富。不妨把交换看成是另一种生产方式,杰克把篮球作为”投入”,得到棒球手套作为”产出”;吉姆则把手套作为”投入”,把篮球作为”产出”。
  每个人都用一种有价值的东西换取另一种更有价值的东西。每个人都发生了成本。实际上,任何选择或行为都伴随着代价,一个被舍弃的机会。按照经济学的思维方式,获得某物的成本就是获得它必须付出的代价的价值。为了强调,我们称之为机会成本。杰克认为篮球有价值,但他自愿用篮球作为代价换取了他认为更有价值的手套。吉姆认为手套有价值,但他用手套作为代价换取了他认为更有价值的篮球。每个人都认为收益大于成本。他们都享有净收益–财富的增加。
  这种额外的收益是从哪儿来的?如果杰克在交易之后享有更多财富,看起来这额外的收益一定来自吉姆。但要知道,吉姆也享有更多的财富。这不可能是从杰克那里拿走的。正相反,自由贸易是一个机会,能同时为交易双方创造更多的财富。每个人在交换中合作,就能找到一个增加自己财富的方式。
  这一生产性过程(交换)的结果是双方的产出的价值都比投入的价值大。要使一项活动有生产性,不需要别的什么了。交换扩大了真正的财富。如果双方想得到更多他们想要的东西,这是一个高效的方式。
  财富指人们认为有价值的任何东西。人们自愿交换产权,是因为他们感到这是创造个人财富的有效方式。自愿的交换总是包含价值较低的东西(投入)和价值较高的东西(产出)两方面。从来不存在等值的交换。和农业、制造业一样,交换也是创造财富的过程。事实上,交换是自己生产某种东西的另一种方式。

比较优势与专业化
  琼斯住在榆树街,他生产两种啤酒:淡啤酒和黑啤酒。每个季度他能生产10加仑优质淡啤酒或5加仑优质黑啤酒,或这二者的任意线性组合。
  布朗住在橡树街,她也生产淡啤酒和黑啤酒。按照她的资源和技术,每个季度只能生产3加仑优质淡啤酒或4加仑优质黑啤酒,或这二者的任意线性组合。
  假定琼斯的淡啤酒的口感和布朗的淡啤酒一样好,黑啤酒也一样。
  如果琼斯专门生产淡啤酒(10加仑),而布朗专门生产黑啤酒(4加仑),然后琼斯以3加仑淡啤酒向布朗交换3加仑黑啤酒,
  那么,琼斯的生产成本是多少?假设琼斯决定只生产淡啤酒。他可以生产10加仑。但他要以生产5加仑黑啤酒的机会为代价。这就是他酿制10加仑淡啤酒的成本。他为了生产1加仑淡啤酒,就要以生产1/2加仑黑啤酒的机会为代价。(反过来,假设琼斯只生产黑啤酒。他可以生产5加仑,但他要以生产10加仑淡啤酒的机会为代价。为了生产1加仑黑啤酒,他放弃了生产2加仑淡啤酒的机会。)如果布朗只生产黑啤酒,她可以生产4加仑,但是要以生产3加仑淡啤酒的机会为代价。为了生产1加仑的黑啤酒,布朗要以3/4加仑淡啤酒为代价。(类似地,布朗生产1加仑淡啤酒的代价是4/3加仑黑啤酒。)
  现在,我们要问一个重要的问题:谁生产淡啤酒的机会成本相对较低?答案就在表里,是琼斯。他的代价是1/2加仑黑啤酒,而布朗为了酿1加仑淡啤酒需要放弃4/3加仑的黑啤酒。和布朗相比,琼斯是机会成本较低的淡啤酒生产商。按照经济学的思维方式,琼斯在淡啤酒生产上有”比较优势”。和布朗相比,他生产淡啤酒的效率更高。
  我们得出了琼斯是效率较高的淡啤酒生产商的结论,这可能不会使你感到惊奇。但是,和琼斯相比,布朗是效率更高的黑啤酒生产商!注意,布朗生产1加仑的黑啤酒的成本是3/4加仑淡啤酒,而琼斯要用整整2加仑淡啤酒才能生产1加仑黑啤酒。和琼斯相比,布朗是机会成本较低的黑啤酒生产商。酿制黑啤酒是布朗的比较优势。
  我们可以想象他们各自会作何选择,就好像他们在岔路口一样。走了这条路,就不能走另一条路。琼斯可以选择生产淡啤酒,也可以选择生产黑啤酒。他生产1加仑黑啤酒(选了这条路)意味着以第二种机会–生产2加仑淡啤酒(放弃的那条路)为代价。布朗也面临类似的选择,但是她的成本就不一样了。对她来说,生产1加仑黑啤酒的成本只有3/4加仑淡啤酒。这就是机会成本的含义。
  只需稍作分析,我们就能知道琼斯肯定是成本较低的淡啤酒生产商,布朗是成本较低的黑啤酒生产商。如果他们都专门从事各自擅长的生产(因而也是相对高效率的生产),并彼此开展贸易的话,会出现什么情况呢?比如,假设琼斯在城里的家庭啤酒作坊供货商那儿遇见了布朗,并交流了酿酒经验。一番商谈之后,他们达成了如下协议:琼斯只生产淡啤酒,布朗只生产黑啤酒,然后进行一对一的交换。琼斯将用3加仑的淡啤酒向布朗换取3加仑的黑啤酒。
  3个月过去后,琼斯把10加仑淡啤酒装了瓶,布朗也把4加仑黑啤酒装了瓶。双方都专门从事有比较优势的生产。当他们完成3加仑淡啤酒对3加仑黑啤酒的贸易后,双方享有的啤酒组合都超出了原先的边界。琼斯得到了更多他想要的东西,他的财富增加了,现在他有7加仑淡啤酒和3加仑黑啤酒,原先他自己做不到这一点。布朗的财富也增加了,她现在有3加仑淡啤酒和1加仑黑啤酒,原先她自己也做不到这一点。

  为什么要专业化?专业化是”追求比较优势”的另一种说法。现在我们要理解专业化的动机。人们追求专业化是因为这样做能增加他们的财富。专业化使得生产者能通过贸易获得那些若他们自己生产要花费更多的产品,从而扩大其生产可能性,市场经济的规则允许人们用这种方式交换他们的私有产权。这对经济学的思维方式至关重要,经济学家把这叫做”比较优势法则”。比较优势解释了专业化的动机,也解释了由此带来的经济增长。这也说明了人们为什么不愿做”三脚猫”,而要从事高度专业化的职业,比如会计、护士、演员、飞行员、木匠、牙医、码头工人、教师、管工甚至职业杀手。通过从事他们自认为有比较优势的专业活动,人们期待享有更多财富(更多他们觉得有价值的东西)。如果你自问:”我学什么专业好呢?毕业以后会有什么样的机会呢?”你就已经问了一个关于你自己的比较优势的问题。
  机会成本决定比较优势。人们从事专业化活动是为了交换,进而从中获取财富。他们专门从事自认为有比较优势的活动。有些产品和服务,他们认为自己生产的成本太高,所以他们自己不生产,而是通过交换获得。生产可能性边界描绘了这个过程中财富的增长。无论人们从事的是地区贸易还是国际贸易,”比较优势法则”都有效。

游戏规则
  明确界定并得到充分保护的产权。如果没有对产权的合理保障,人们就不会为将来投资,也不会制订什么有用的计划或是创立某种昂贵的事业。这意味着,在实践当中,政府至少必须保护社会成员免遭他人盗窃和抢劫,维持一个相对公允和可预测的司法系统以解决人与人之间的争端,并保证政府不会掠夺公民财产或独断专行。我们当中的许多人在以”法制”为特征的社会里生活了一辈子,却常常不知道政府很少能达到这些标准的要求。
  产权交换的自由是商业社会成功发展的必要条件,在这样的社会里,人们可以有效地合作,创造并利用各种资源以满足彼此的需要,经济才会增长。如果没有这样的条件,贫困就不可避免,也许有极少数人可以通过榨取大多数人的劳动享受丰裕的生活。
  政府必须建立法制社会,使其治下的人们有望得到他们的投资和努力的收益(当然也要付出代价)。没有法制,商业社会无法成功发展。
  商品交换主要是所有权的交换,或产权的交换。产权是”游戏规则”的一个重要部分,用来规定谁拥有什么以及财产应该如何使用。如果一个社会体系有明晰的产权,且对产权交换约束较少,那么这个社会就能产生价格机制,以帮助那些追逐自己比较优势的人们发现他们的优势到底在什么地方。市场过程能告诉人们他们的机会在哪里,这样人们就能利用这些机会发现有效率的方式来创造净收益。
  游戏规则决定了我们彼此协作(和竞争)的方式。确认私有产权的法制也允许产权的自由交换,激励人们专门从事他们有比较优势的活动。专业化和劳动分工的出现为经济增长创造了条件,也解释了为什么某些国家的财富比另一些国家多。
  经济学的思维方式强调游戏规则的重要性,以及游戏规则影响我们选择的方式。产权是指通过法律来指定稀缺物品的所有权,它是游戏规则的一个关键要素。社会产权是把所有权指派给全社会,而不是个别人。但问题在于,社会自身并不能做出选择或决策,只有个体才可以。私有产权制度把所有权指派给特定的个体,产权可以自由交易。正因为如此,私有产权能使我们对机会和选择有清晰的认识,同时也构成了市场经济的基础。

交易成本
  我们的故事讨论并比较了生产的机会成本。但找到贸易的另一方有没有成本呢?刚才我们故意假设这个成本很低,琼斯和布朗住在同一个街区。如果琼斯和布朗住在一个国家的不同地区,发现一个交易机会就没那么容易了。地理阻隔可能会阻碍交易;同样,不知道现有的贸易机会也会阻碍交易。我们把这些叫做交易成本。交易成本是指在相关各方之间安排(贸易的)合同或契约的成本。和其他类型的成本一样,交易成本是对额外财富的生产的真实而重要的阻碍。
  信息本身是稀缺品,这导致了交易成本的增加,很多经济活动都可以理解成对信息稀缺的一种回应。交易成本是安排合同、契约和贸易的成本。生产信息的成本对每个人来说都不一样。如果可以发展出一个具有适当激励机制的系统–特别是市场过程–人们就可以专门从事他们具有比较优势的信息的生产了。
  备受诋毁的”中间人”在很大程度上是信息生产的专家,他们能降低交易成本。这是中间人的比较优势。就像股票经纪人能在潜在买主和潜在卖主之间牵线搭桥一样,一般零售商给消费者提供生产商的产品销售信息,而且使得生产商能和那些想要他们产品的顾客建立联系。中间人认为,他们的比较优势在于能提供某种信息进而降低交易成本,能协调跨地区的市场交换,能把地方性市场整合到更大的经济系统中去。

钱的产生
  钱能降低交易成本。货币是交换的一般媒介。货币遍及各种市场,不管是合法的或是非法的。和仅仅依赖以物易物的市场相比,使用货币的市场具有明显的优势。如果社会上没有货币促进交易过程,安排交易的成本就会大得多,因此我们的财富也就相应少得多。(别忘了,财富的定义不是金钱或仅仅是物质财富,而是指一切人们认为有价值的东西。)在一个只有以物易物的经济系统中,人们得花费大量时间寻找愿意和自己进行交易的人。制作吉他的琴师要寻找农民、制造卫生纸的人、磨坊主、制造工具的人、做胶水的人、建筑承包商等等,他们中间每一个人都得愿意接受吉他,并以他们自己的产品作为交换。所有用来寻找贸易伙伴的时间都不能用于制作吉他,这样,吉他的产量就会锐减。同理,所有其他商品的产量也会减少,因为其他生产者也得寻找合适的人交换产品。
  每一次以物易物都伴随着高昂的交易成本,认识到这一点,人们就会努力尝试自给自足,即自己生产自己需要的一切东西。如果一个社会受到以物易物的限制,没有货币促进交易的话,其专业化的程度就会大大降低,人们就会变穷。在几乎所有已知的社会当中都存在某种货币体系的演化,即使在条件对货币极其不利的情况下,货币依然存在,这本身就有力地论证了使用货币的优势。
  货币还有另一个重要的优势。交换中的货币量可以作微小的调节,也可以作极大的调节。想象一下,做吉他的琴师在一个纯粹的以物易物的经济中想得到一张音乐会票。他能用1/10把吉他去换音乐会票吗?然后用剩下的9/10把吉他去换一大包炸薯条、汽油或是其他想要的东西,行吗?恐怕不行。他可能还是得先把吉他换成10张音乐会票,然后再把其中9张票换成炸薯条、汉堡或者其他东西。想一想,这里面的交易成本大得出奇!所以佛陀才放弃一切,什么都不要。但是,如果做吉他的琴师把吉他卖掉,收回来的是钱,那他就可以买他想买的东西,多买点或者少买点都无所谓,没有丝毫困难。如果他觉得顾客们愿意比以前多出一点钱,他就可以把吉他的交换价值–货币价格提高一点;如果他想确保销量或者多卖出去几把,他就可以把价格稍微降一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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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争
  如果某物是稀缺的,就必须被分配。换句话说,必须建立某种标准来区别要求拥有它的人,以便决定谁拥有多少。这个标准可以是年龄、辩才、敏捷程度、受公众尊敬的程度、支付意愿或者几乎其他任何东西。在我们的社会中,最常用的标准是支付意愿。有时候我们也用别的标准来分配。
  分配的另一面是竞争。一旦哈佛大学公布了选材的标准,想上哈佛的学生就要竞争,以满足哈佛的要求。如果那些急于约会乔·考利奇的姑娘们知道他最看重的是容貌,她们就会努力打扮自己,使自己看上去比别的姑娘更美。
  很明显,竞争不只是在资本主义社会才有,也不限于使用货币的社会。竞争源于稀缺性,只有消除了稀缺性,才能消除竞争。只要存在稀缺性,就一定有分配。分配就是按照某种以区别为目的的规则进行配置。当人们努力满足用来分配稀缺品的规则的要求时,竞争就发生了。
  所使用的规则会造成差异,有时候这个差异会很大、很重要。如果一个社会按照支付意愿来分配,社会成员就会努力挣钱。如果一个社会按照体力强弱来分配,那么社会成员就会锻炼身体。如果一个社会按照铜管乐器的演奏水平来分配,那么社会成员就会学习吹喇叭。如果名牌大学把高中三年的成绩作为招生的重要依据,高中生就会看重分数。他们也可能用成绩来竞争一些其他的资源(比如在同学中的地位、老师的表扬、开自家汽车的机会、使用父母信用卡的机会),但是高校招生的规则一定会激励高中生努力得高分。

市场经济
  计划经济就是要保障社会成员之间的协作,从可用的资源中获取最大的利益。社会由很多个体组成,人与人之间互不相识,有效的合作需要以简洁、明晰、标准化的交易条件为前提,这样交易成本才会维持在一个低水平上。
  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上,人们具有不同的技能、兴趣、价值观和偏好;资源有各种用途,而且机会成本各异;日常生活中充满了变化和新发现。想象一下另一种经济制度,社会主义的计划经济,所有的生产资料,包括各种资源、机器、工厂等等,都不是私有的,而是归全社会所有,这些稀缺资源的最佳用途的决策权掌握在一批经济学家、社会学家、化学家等专家手中,这些人组成了一个中央计划委员会,决定生产什么、生产多少、给谁生产。整个社会主义经济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非营利机构。市场被废除了。货币也没有用了。中央计划部门依据什么信息和信号来对各种商品的生产和分配进行有效的安排,以满足广大人民的需要呢?
  计划委员会里的工程师们当然可以说,用黄金做公共汽车、用铂做铁轨、用锡做结婚戒指在事实上是可行的。在自由市场经济中,公共汽车生产商、铁路建筑商和珠宝商也可以这么做,他们在政治上和经济上都是自由的。
  那么,在市场经济中,怎么没见到有人这么干呢?因为这么干肯定会赔得一塌糊涂。把市场上这些资源的价格和人们愿意为最终产品支付的价格比一比,就可以让生产者们在生产之前认识到这么做的后果很可能是亏损。所谓的算经济账,就是这么一回事。这些价格是通过无数人在日常的市场过程中的自愿交换和谈判产生的。但是,社会主义社会的计划经济取消了市场过程。那么,制订计划的人有什么信息和信号供他们参考呢?他们手上可能有大把的数学公式、工程原理,仓库里的原料堆积如山,一大群适合工作岗位的劳动力,还有复杂的计算机系统运算一大堆数据,但是这些东西对经济计划能起多大作用?数据会显示,锡质的结婚戒指很少。是不是该多做一些呢?还是少做点?成本应该有多高?锡质的结婚戒指到底有多么稀缺?铂比钢的摩擦力小,这是不是会让制订计划的人认为铂比钢更适合于做铁轨?铂还有什么用处,把铂用于制造医疗器械、铁轨或其他东西的成本各是多少?如果生产一根钢轨的材料、人工可以用于建医院、做烤面包机、铅笔或是其他种种稀缺的商品和服务,那么生产一根钢轨的相关成本会是多少?没有货币和市场定价的过程,制订计划的人就没法有效地算这笔经济账。
  前苏联各成员国的计划经济的崩溃,正好验证了经济理论的一个说法:中央经济计划制订者,不管他们有多么聪明,多么爱人民,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有效地管理商业社会中的日常业务。问题不在于找一个更懂行的人来为经济增长出谋划策,而是要形成更有效的制度和游戏规则来鼓励人们发现自己的比较优势,使他们掌握的有限的知识、信息和资源得到最有效的利用。
  经济学的思维方式由社会理论家创造出来,是为了解释人与人之间产生秩序和协作的原因,因为从表面看来,群体间的合作不甚协调,人人都追逐自己的利益,完全不顾及自己合作伙伴的利益。经济学是关于选择及其无意后果的理论。
  经济学的思维方式的基本预设是:所有社会现象均源于个体的行为以及群体的合作,在这些活动中,人们基于他们预期的额外收益和成本进行选择。只有个体进行选择。他们可能会自己作决定,也可能因为在集体(家庭、企业、政府机构等等)中与他人合作而作决定。但是,这不应该使我们忽略下述事实:以集体名义的选择实际上是由个体做出的,而这些个体都在实现各自计划和目标的过程中权衡利弊、节约资源。人们因为资源稀缺进行节约,这为他人创造了多种选择机会,他们的行为产生不断变动的净利益,群体间对净利益的持续互相调节又使得合作更加默契。
  经济学理论在研究人类行为和协作的时候,特别重视个体的选择。个体一直在比较预期的额外收益与成本,我们常常称之为节约。尽管这种视角有偏见和局限,但是,若要理解复杂的社会生活现象,理论是必不可少的。
  任何物品都有替代品。人们在追求自己的目标时有多种方式,他们对各种方式的预期额外收益和预期额外成本进行比较,从而在各种稀缺品之间做出权衡,这就是节约的含义。边际收益和边际成本是在现有条件下的预期额外收益和预期额外成本。
  稀缺品必须被分配,因为,它的定义就是每个人不能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尽管很多标准都能用来分配稀缺品,决定谁得到什么,但是通过私有产权的自愿交换和货币价格标准进行分配可以促进经济自由,提高个人的力量。这些规则以及它们产生出来的价格信号使得人们有可能计算他们的利益,并根据各人的独特情况和实际条件进行节约。
在一个劳动分工程度很高的社会中,各类决策的协作是相当复杂的过程,需要不断协商,再协商,还要执行数不清的交换协议。
  市场最好被看成一个竞价的过程,而不应被看作一个人、一个地方或一个东西。供给和需求是一个互动的过程,相对价格在此过程中被决定。这也是一个互相调节、互相接纳的过程。
  有效市场经济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制度,数目众多,可以降低交易成本,促进自愿的交换。交易成本是在供求双方之间安排合约或交易契约的成本。货币是交换的一般媒介,可以降低交易成本。在高度专业化的经济系统中,货币价格体系的存在可以给人们提供信息,使他们对于市场上供求情况的变动随时做出反应,他们可以调整计划,更好地进行合作。
  当买方和卖方的计划互相协调时,换句话说,当需求量等于供给量时,市场得以出清。当价格低于市场出清价时,就会发生短缺,即需求量超过了供给量。市场价格会倾向于上升,以减少短缺。当价格高于市场出清价时,就会发生过剩,即供给量超过了需求量。市场价格会倾向于下降,以减少过剩。市场出清是买方和卖方追求他们各自计划的无意的结果。经济学家对于解释这一过程的发生原理是有助益的;但是,如果没有经济学家,自由市场照样可以有效运行。
交换是一种互相协作的活动。买卖双方对交易的条件达成一致,这就是协作。买方和买方竞争,通过竞价或者其他非货币手段争取得到稀缺品,短缺时尤其如此。卖方和卖方竞争是争夺利润。在过剩的时候,他们一般会争相降价。
  稀少不是稀缺,不要搞混。如果某种东西的数量很少,那它就是稀少的,比如普雷契特科签名的棒球或勃特克签名的网球拍。稀缺性是购买意愿和供应水平之间的关系,也是供给与需求之间的关系。只有当人们不用付出任何机会成本就可以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时,稀缺性才会消失。
  稀缺品必须以某种方式分配。分配必然伴随着某种带有区别性质的标准,以决定谁得多少。不管用哪种带有区别性质的标准来分配稀缺品,竞争都是达到标准的手段。商品过剩不等于没有稀缺性。和短缺一样,过剩意味着买方和卖方之间缺乏合作。
  在一个开放的市场中建立起来的价格体系可以传达重要的信息,即关于商品和服务的相对稀缺性的信息。中央计划的经济通过政府行为废除了私有产权、货币和市场,也恰恰破坏了市场的信号,人们也就无从发现他们各自的比较优势,也无法有效地使生产计划和消费计划相协调。
  在商业社会中,价格可以反映商品相对稀缺性的变化,可以协调人们的活动。

利息
  人们想要购买某种资源,但又不想等到将来挣够了购买力之后再买,而是现在就获得资源,他们为此支付的价格就是利息。理解利息的最佳方式就是把利息看成一种获得资源当下支配权的手续费。它显然不是”钱的价格”。
  当下的资源通常要比未来的资源更有价值,这是因为现在拥有资源常常扩大了我们的机会。对资源的当下支配常常使我们能够采取一些行动,使我们经过一段时间之后提高赚钱的能力,这样,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与现在不能支配资源相比,我们就会拥有更多的资源。我们一旦看到了这样的前景,我们就会去借钱。我们也愿意支付(不付不行)利息,只要利息小于我们预期从借钱这一行为中能获得的利益即可。
  所以,利息不是资本主义经济专有的东西,更不是银行家和其他放贷人的贪心和权欲的结果。首先,不是说钱多了,利息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每个人能得到的钱多了,只会降低钱的购买力,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一直在强调,借钱的人需要的是购买力,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人们常说,利率就是借钱的成本,这只是因为钱是人们当下获得财产的通用途径。但是,没有货币的经济社会里也会有利息,因为,从根本上说,它是商品当下价值和未来价值的差异。
  人都是要死的,在这样一种事实的限制下,再加上生活中种种不确定因素,人们认为手里的一只鸟胜过树丛中的两只鸟也就无可厚非了,不见得是非理性或目光短浅。如果人们有理由认为收入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加,他们就可以合乎逻辑地得到结论,当收入预期会增加的时候,眼下放弃一点某种利益会比以后多放弃一点这种利益付出的代价更大。经济学家不是说人们应该具有正时间偏好,而是他们观察到,人们的确给当下某物赋予的价值要比给未来”同样”的东西赋予的价值高。如果其他条件不变,我们对于现在吃饭(我们肚子饿的时候)还是以后再吃或现在睡觉(我们犯困的时候)还是以后再睡并不是无所谓的。
  支付利息是为了让人们放弃对资源的当下支配权。利息是出借者放弃的机会的价值的报酬,借入者愿意支付利息,是因为这些机会现在对他们敞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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