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卷(入京之前)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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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争夺深田城、松叶城

一五五二年八月十五日,清洲城的坂井大膳、坂井甚介、河尻与一、织田三位四人商量了一番,攻入松叶城(爱知县海部郡大治町),从织田信氏那儿抢走了人作为人质,又偷袭了距松叶城很近的织田达顺的居城深田城(爱知县海部郡大治町)。两城被占领,人质被严密地监禁起来,这显然是与信长为敌

织田信长十九岁的秋天,在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八月十六日拂晓,便从那古野动身,在稻庭地的岸边(庄内川)列阵。织田信光也从守山赶来。信长和信光兵分松叶、三本木(海部郡大治町)、清洲三路,渡过了河。信长和信光亲自带兵攻打海津。

敌方部队从清洲方向三十町(约3.3千米)的地方向海津进军。

八月十六日上午八时,信长向东面进攻,瞬时火花四起。信光的仆众中有个叫赤濑清六的书童,在之前的战斗中数次立功,对自己的实力非常有自信。他率先进入战场,与坂井甚介打到一起,在经过数回合的精彩交锋后战亡。最终清洲军战败,家臣坂井甚介战死。中条家忠、柴田胜家在苦战后才将其杀死。而织田军方面,坂井彦左卫门、黑部源介、野村某、海老半兵卫、乾丹波守、山口勘兵卫、堤伊与为首,五十骑相继阵亡。

松叶城方面,虽然在城外二十町外驻军防守织田军,却被织田军逼到了真岛(海部郡大治町的马岛)的大门崎的角落。战斗从早上八时持续到了正午。因为互放弓箭,许多士兵负伤,无人能战,再加上赤林孙七、土藏弥介、足立清六战死,撤军回到松叶城。

深田城方面,向三十町外出兵,在三本木城布阵。但是连堡垒都没有,深田军一触即溃,伊东弥三郎、小坂井九藏为首,三十多身强力壮的武士在战斗中阵亡。

就这样,信长攻下了深田城和松叶城。敌人投降后让出了两城,撤回到清洲城。

此后,信长封锁了清洲城,收获敌方领地的农作物,占领清洲城由此开始。

12、築田弥次右卫门的忠节

那时,尾张国守护的地位不高的家臣簗田弥次右卫门在清洲城内。因为提出过一些策略,成为了武将。这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的基础。

清洲城的那古野弥五郎(与在小豆坂合战中战死的那人同名同姓的人),在十六、十七岁就领兵三百。弥次右卫门向其求爱,成为了男同性恋。弥五郎对弥次右卫门说:“分裂清洲城,成为信长殿下的盟友,出人头地。”不知是谁的家臣也说过同样的话,弥次右卫门非常赞同。

于是,他去找信长,信长便下了“那就为我效力吧”这样含糊的命令。信长并没有完全满足他的请求。

后来,信长在弥次右卫门的帮助下攻进了清洲城,放火烧了街道,剩下内城了。信长亲自出马,但是内城非常坚固,再加上尾张国守护也在城内,只好收兵。

“差点清洲城就被攻下来了,”清洲众说,“比起外部,城内的事更加重要。”于是加强了城防。

(编者注:那古野弥五郎胜泰是斯波家臣,如果说簗田弥次右卫门是外应的话,他就是清洲城的内应。)

13、与斋藤道三的会面

这是一五五三年四月下旬发生的事情。

斋藤山城守道三说:“因为要去富田(爱知县一宫市)的寺内町正德寺,织田上总介如果能来见一面的话就太好了。”他说这话的原因是之前把女儿嫁给了信长,最近总有人当着他的面说“你的女婿是个傻子”,虽然他总是会回答“我的女婿不是傻子”,但是如果能见一面,就可以真正地确认一下了。

信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乘舟渡过了木会川、飞驒川,前往目的地。富田有七百户人家,非常的富足。要去的正德寺,代理的主持是从大阪的本山(石山本愿寺)派遣过来的。得到了美浓国和尾张国的免税许可。

斋藤道三的计划是,因为传闻信长不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便准备吓唬吓唬他。于是让古老的者七(编者注:原文“古老の者七”,不知道是啥意思)带八百人,着肩衣、袴、上品的打扮,端坐在正德寺的御堂里,等着信长的到来。而他自己藏在街道旁,观察信长的队伍。

那时的信长,扎着茶筅髷,穿着没有袖子的浴衣,把有金饰银饰的大刀和腰刀用草绳卷着,在手腕上和腰上缠着很粗的麻绳,挂着打火袋和七、八个葫芦,下着染成虎皮豹皮的四色半袴。随从七、八百人,排成一排。杆长三间半的长枪五百把,弓和火枪五百把,精神饱满的步兵走在前面。

到了正德寺,屏风一拉,出来时,头发是扎着的,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染的褐色的长袴,腰上别着小刀。这装束给别人看到,“他是之前的那个傻子啊?原来是装的呀”,被吓一跳的。

信长来到了御堂,来迎接的是春日丹后和掘田道空。“早上好”,信长好像什么都知道的表情,对他们的问候并不在意。各个侍卫都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久,道三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即使这样,信长也是一脸早就知道的表情。掘田道空走近了一步,“这位是山城守殿下”,“久等了”,道三跨过门坎来到屋里,在挨个打了招呼后坐到了座位上。

道三把泡饭分给下人。道三和信长互相举杯。最后道三表现出一副很伤心的样子,“我们下次再聊。”起身离席。

道三回去的时候,信长目送了二十町。那时斋藤军的枪很短,信长军的枪很长。当双方列队时,道三看到了,脸上表现出很不愉快的样子,啥都没说就回去了。

路上,来到了茜部,猪子高就对斋藤道三说:“无论怎么看,信长殿下就是个傻子啊。”道三说:“所以说很遗憾啊。道三的儿子们以后一定会成为信长的家臣啊。”

从此,在道三面前叫信长傻子的人没有了。

14、攻击村木城

那时,骏河军在冈崎(爱知县冈崎市)摆开阵势,攻打鴫原(知立市重原)的山冈伝五郎的城池,随着冈崎援军的陆续抵达,便将鴫原作为了根据地,小河(知多郡东浦町的绪川)的水野忠政的城成为了下一个目标。骏河军在叫做村木的地方建起了坚固的城池,又向附近的寺本(半田市)城派出人质以求同盟,与信长敌对,遮断了前往小河城的道路。

信长想从敌人的后方进行攻击,但是考虑到清洲的敌人会向那古野进行攻击,若是把城市烧了损失就太大了,于是向已经成为信长岳父的斋藤道三派出使者请求援军。

道三便在一五五四年的一月十八日,派遣了一支部队作为那古野的守卫。这支队伍由安藤守就作为大将,甲士千人,还有田宫、安斋、熊沢、物取新五同行,“把看到的情况每天进行汇报”,道三向他们下达了命令。一月二十日,他们到达了尾张国。信长让他们在那古野居城附近的志贺、田幡(名古屋市北区)安营扎寨,晚些时候他来到军营进行探望,并与安藤守就进行了交流。

信长想要第二天出军,但是家臣林秀贞和美作守兄弟不同意,他们退回到林秀贞的协助者,荒子(名古屋市中川区)的前田与十郎的城中。别的家臣们问到:“我们该怎么办呢?”“像他们一样也可以”,信长说罢便骑马出阵。二十一日他来到了热田(名古屋市热田区),安营扎寨。

二十二日,刮起了预想之外的大风。“殿下想要渡海是不可能的”,虽然船长和舵手都这么说,信长却说,“曾经(1185年),在渡边和福岛(大阪市),源义经和梶原景时,就大风天气能否出海争论了起来,那时的风和现在一样大吧。不管对不对,准备渡海”,便出港了。虽然过程艰难,但二十里(约7、8公里)路只花了半时(1小时)便到了目的地,下船安营扎寨。信长则立即动身前往小河,与水野忠政的儿子信元进行会面,详细了解了当地的情况,并在小河留宿。

(编者注:该典故出自“屋岛合战”,1185年2月,源义经自京都起程前往摄津渡辺港,整备军舰,目标直指平家屋岛阵地。但正当出航之际,暴风雨来袭,军监梶原景时及部下、船长们皆认为此时不宜冒险。源义经力斥众议,安排5艘船各150骑,随即出航。)

一月二十四日初晓,信长便向骏河军坚守的村木城发起了进攻。因为北面有天堑,所以没有设置守卫。东面是大手(正门),西面是搦手(后门)。南侧有不易发现的瓶子形状的空壕,非常利于防守。信长指挥兵马,从南门发起了进攻。武士们开始攀爬沟渠,突然间掉下去,然后爬上来,不知死伤多少人。“使用火枪进攻”,信长命令道,他亲自挥舞令旗指挥战斗,手下无畏地发起进攻,夺取了一个又一个战壕。

西面,织田信光组织进攻,也慢慢向城内逼近。叫做六鹿的人第一个攻进外丸。东面是水野信元。

防守的骏河军也顽强战斗,但是随着不断的进攻,城内也开始出现伤亡,士兵越来越少,最终只能投降。虽然杀死了大量的敌军,信长军亦伤亡惨重。故到了黄昏,允许骏河军谢罪,剩下的事情让水野信元负责。

信长有很多侍童在战斗中负伤、牺牲,惨不忍睹。战斗从上午八时持续到了下午五时,战争总算结束了,信长从回到军营开始,一句话没说,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次日进攻寺本城,在城下放火,之后回到了那古野。

一月二十六日,信长来到了安藤守就的营中,向他的帮助表达了感谢。二十七日,安藤军回到了美浓。安藤守向斋藤道三传达了信长的感谢。他把信长大风天渡海、进攻村木城种种,详细向道三汇报。道三感叹到:“真是个令人恐惧的男人。谁都不想和他做邻居吧。”

15、尾张守护自杀

一五五四年七月十二日,守护的若君(岩龙丸,后来的斯波义银)和身强力壮的随从,全部去了川渔,清洲城的守护的宅邸内,全是老弱病残。

坂井大膳、河尻左马丞、织田三位,细数了守护的官邸内“还有谁和谁”,“现在是个绝好的机会”,便包围了守护的官邸。大厅入口,叫做何阿弥还是啥的僧形的侍者,虽然是写歌的好手,但在杀进攻者上毫不含糊。另外,防守狭间的森刑部丞兄弟也异常勇猛,手下骁勇善战,但最终全军覆没。两兄弟的头颅被柴田角内取得。里门,叫做柘植宗花的人亦浴血奋战。

进攻者从守护官邸的房顶上射箭,防守方完全无法抵抗,他们将宅邸点燃,守护一家人和家臣数十人切腹自尽。侍女跳入壕沟中,虽然有人成功逃脱,但是也有溺水而亡的,哀嚎遍野。

若君就穿着浴衣,直接从川渔逃到了信长的那古野。信长给了他二百人,让他住在天王坊。毛利十郎把守护那的幼君也送到了那古野。尾张的守护虽然名义上是织田氏的君主,现在实际掌权的是织田氏。守护因为企划无谋的反抗,没有神佛的保佑,很快就死了。死前,他们也许才意识到这也许是长时间放纵织田氏扰乱秩序的结果吧。

城中担心守护,誓死保护守护的人,也会感到义愤难膺吧。家事、食量、衣着,各种不自由,生活非常困难。

(编者注:这事还要回溯到1552年的深田城、松叶城(第11节),斯波义统将消息透露给了信长,所以织田信长反将织田信友打败,织田信友知道后,盛怒下领兵攻打清洲城,斯波义统被抓后处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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